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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辈子忙忙碌碌,总有各种琐事在推着你往前走。无论欢喜还是烦恼,各种世故都要面对,蹉跎中不觉已是人老珠黄了。记得年轻时不相信宿命,迷信二字便概括了全部。现在却开始学人拜菩萨、读经书。深奥的经文我虽然看不懂,一些佛家故事却能消磨时光,开解心中的郁结。
写到此处,笔尖略顿了顿,思绪仿佛月光,到处播撒却又无法握住。“人这一辈子啊,真是太快了。”邻家姐姐的一句话忽然顺着窗户缝溜进了我的小屋,仿佛依恋着静谧的夜色,久久不肯散去。村上春树说:“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,其实不是,人是一瞬间变老的。”原来我们都变老了,即使有着不同的经历,但竟也泛起了相似的感慨。
隔壁的姐姐有两段婚姻,现任丈夫脾气暴躁,常常恶语相向,有时还会动手。她和前夫育有一子,据说也离婚了,孙子由他的姥姥带着。探望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,偶尔通过微信视频,她那宠溺的声音才能透出久违的幸福感。平时留给我的印象大多是沉默寡言,相遇时浅浅一笑,带着公式化,稍露即敛,已不能见青春曾经的样子。
在她的身上,仿佛见到我今后的影子。或许是随我妈,鱼尾纹已在眼角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即使用再好的护手霜,也无法修复双手的粗糙和裂口。现在只能带着手套搓洗衣服,不然湿疹就会找上我。至于头疼腰酸,也逐渐变成了老朋友一般,时常来探视,舍不得离开。世界不停改变,只有路口石墩固执地站着,任由贪玩的小孩窜上跳下,仿佛回放着我曾经拥有的片段。
微寒的夜风将思绪吹回到当下,远方的星光与灯火次第明灭。忽然我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:“没有人能够熄灭满天星光。”不知是谁说的,但句中隐隐的骄傲使我欢喜。星光亘古不变,俯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我们却会被一时得失所影响。《心经》说五蕴皆空,过去的时光无论好坏都已无法追回,这即是空。眺望未来,期待的美好又难以把握,这或许也是空。
生活的岔路总有浓雾,充满诱惑也充满着烦恼。该向何处走?夜深了,倦意绵绵,似乎在提醒我该休息了。明天的纷扰或许就能冲淡疑惑,直到再一次的停歇下来,反思自我,轮回不休,这就是人世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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