題王黃州墨跡後

往斋

王禹偁字元之，咸平中自西掖謫知黃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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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谷詩集注卷第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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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「獿」原作「擾」，從漢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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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君發蒙耳，汲直與臣同。漢汲黯傳：淮南王謀反，憚黯曰：黯好直諫，守節死義，至説公孫弘等如發蒙耳。賈捐之傳曰：置之爭臣則汲直。注：汲黯方直，故世謂之汲直。東坡畫贊亦引汲黯、公孫弘事。太宗嘗面戒元之曰：卿文章不下韓、柳，但剛不容物，人多沮卿，使朕難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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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雲當日月，白髪照秋空。淮南子曰：日月欲明，而浮雲蓋之。蘭芝欲修，而秋風敗之。文選古詩：浮雲蔽白日，遊子不顧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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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鼎定磐石，一身轉孤蓬。謂國安而身危。九鼎見上注。荀子富國篇曰：國安於磐石，壽于箕翼。注云：磐石，盤薄大石也。文選曹子建詩：轉蓬離本根，飄飄隨長風。又鮑照蕪城賦曰：孤蓬自振。元之嘗作三黜賦，謂貶商、滁、黃也。在黃州作竹樓記曰：四年之間，奔走不暇，未知明年又在何處。東坡作元之畫像贊曰：元之以雄文直道，獨立當世。方是時，朝廷清明，無大奸慝，然公猶不容於中，耿然如秋霜夏日，不可玩狎。至於三黜以死。蓋元之初爲司諫知制誥，疏雪徐鉉，貶商州副團，召歸爲翰林學士。孝章后崩不成服，元之以爲非，坐訕謗，出守滁州，召還知制誥。撰太祖徽號玉冊，語涉輕詆，時相不悅，奏黜黃州，未幾徙蘄州，遂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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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時王黃州，謀國極匪躬。朝聞不及夕，百壬避其鋒。漢書昭帝紀詔曰：往時令民共出馬。禮記「四郊多壘」注曰：辱其謀人之國，不能安也。易曰：王臣蹇蹇，匪躬之故。晉書傅玄傳：傅天性峻急，每有奏劾，或值日暮，捧白簡，整帶竦踊不寐，坐而待旦，於是貴游懾氣，臺閣生風。此句頗采其意。書曰：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。注謂：甚佞也。漢書王商傳張匡曰：百奸之路塞。梅福傳曰：莫敢觸其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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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有斵泥手，或不待郢工。言匠手雖巧，亦必待能受之質也。莊子曰：莊子過惠子之墓，謂從者曰：郢人堊漫其鼻端若蠅翼，使匠石斵之。匠石運斤成風，聽而斵之，盡堊而鼻不傷，郢人立不失容。宋元君聞之，召匠石曰：嘗試爲我爲之。匠石曰：臣則嘗能斵之，雖然，臣之質已死久矣。自夫子之死也，吾無以爲質矣，吾無與言之矣。此篇上六句蓋言黃州鋒穎太甚，惜其不能藏用也。郢人漢書音義作獿人，服虔云：獿人，古之善塗塈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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掘地與斷木，智不如機舂。聖人懷餘巧，故爲萬物宗。易繫辭曰：斷木爲杵，掘地爲臼，臼杵之利，萬民以濟。傅暢晉諸公贊曰：杜預作連機水磑，由此洛下穀米豐賤。孟郊城南聯句曰：機舂潺湲力。考工記曰：智者創物，巧者述之。老子曰：淵兮似萬物之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