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江南听雨轩中，诸子谈诗论词，何其畅快。忽一日，众人皆觉百无聊赖，大侠雨舞江南遂道：来联句吧，这么多人。蓝烟、小轩听雨、乐游一致鼓掌通过。江南提议联诗五言句，并邀蓝烟起句：因为你是偶像。此话非虚，小轩一句蓝偶道出众人心声。蓝烟亦不推辞，款款吟道——
今夜雨初停，
江南赞道：比一夜北风紧差不离。蓝烟谦虚：这样通俗的句子才能抛砖引玉。又道晚上同学聚会喝了酒，如联不出实属正常。众人都道喝了酒更诗兴大发，更了不得了。江南接道——
垂檐独自听。花残无别趣，
乐游正沉吟欲接，安公子突然杀出，脱口吟道——
草腐化新萤。
经一番讨论，蓝烟定韵：用八庚九青十蒸。乐游催促安少再出句，岂料安少欲逃之夭夭，表示：俺就贡献一个对句，洗澡去。遭到众人炮轰。安少无奈，只好又出句——
杯分沧海月，
江南忿道：这雨刚刚停，哪来的月？安少哪管这些，一溜烟儿跑得不见影儿。众人又气又笑。
一旁的饮冰冷不丁冒出一句：花残无别趣，炙冷有余腥。众人都道不错。但安少接在前，遂教饮冰接安少句。饮冰正琢磨，乐游心急抢接一句：梦枕古禅灯。江南道：一下子就梦，你叫你别人不要走，自己这么早要睡？众人说笑间，饮冰已经有了——
人念昨宵情。
饮冰念了对句，沉吟半晌方出句道：雨舞江南后。江南不依，众人亦要求打回重写。饮冰又想了半天方有了——
忽有悲歌发，
乐游急不可耐抢道：偶闻绮梦醒。江南此时发现安少出句失粘，欲改之，乐游道：暂存，以羞安少，日后于其后插入一联即可。蓝烟亦道乐游之出孤平，游遂易一字——
长闻绮梦醒。青衫愁旧日，
蓝烟脱口接到——
白发爱娇晴。我也山中客，
下轮到江南，江南亦不假思索吟道——
君如柳外萍。秋声浮水去，
饮冰早言明要下线睡觉，却在旁偷窥，心痒难耐，发言道：该我了么？众人许之。饮冰遂接——
宝剑逐舟行。
饮冰对句快且佳，出句却极慢，此番又道：出句待我想想，众人亦不为怪。蓝烟此时复拉来风雪又名跑堂者参战。饮冰也有了——
贫病江南老，
江南恨道：我不算老吧。乐游接：浩风塞北腥。一骑萧然远，蓝烟道前句孤平，江南道后句失粘。乐游汗，遂改之——
酣风塞北腥。萧然孤骑远，
小轩此时亦与美眉调情完毕，接了一句：落得二毛轻，表示要加入、排个队。蓝烟不理，接乐游道——
何意只身惊。
小轩抹了把汗道：人多了都插不上队了，继续隔岸观火。跑堂道：孤、只，合掌了，而蓝烟则认为合掌不应该从一个字来看，应看整句之意。又出句——
此地飞霜烈，
跑堂接：苍山落木横。强向谁斟满？江南笑道失粘。跑堂笑道：久不弄了，手生，改道——
连峰落木横。谁言心未死？
此时偏江南、小轩都正打电话，跑堂遂自己戏接：我涉火重生。蓝烟指出我字重了，乐游戏道：不若改为俺涉火重生。正说笑，江南电话毕，接——
是故恨曾经。瘦骨侵香毒，
饮冰已下，乐游遂接——
宽袍拂涩筝。鬼神诗底叹，
此时宁波书虫又新入群来接龙，大家互道久仰、问候，小轩又插科打诨，颇热闹了一番。书虫接道：宝剑匣中鸣。众人道宝剑已有了。小轩此时也有了，接——
人面烛前狞。
此句虽有画皮之嫌，然属对颇工整，遂用之。此时复有群中名花谢花开者接乐游道：名利案头轻。惜迟于小轩，舍之。小轩出句改了几改，定稿是——
梦里风花变，
此时秩序渐致混乱，跑堂对句：醒来水月盟，小轩又改出句为旧梦隔山断，跑堂又对曰新知对水娉。书虫提议重新联句，小轩又提议联七言，书虫甚至得了一句：中秋国庆两相连。于是跑堂收了尾——
重来应复烹。
遂宣布本韵结束。江南犹道收的太急了。
众人遂做总结发言：江南道联句的节奏点还是没找到，总是胡乱出胡乱对，所以就散了，每人都要照顾全篇的脉络，才联得畅；书虫道不能仅是为联句而联，否则必定东一榔头西一榔头，不知所云；乐游以为像这种急就章，而且人又多，很难照应全篇，可以事先定个主题。蓝烟：大家水准差不多才行，参差的话就不好联了。各人建议纷纷，不表。
本次联句于零九年九月五日夜于江南听雨轩，乐游记其事，并整理——
今夜雨初停，（蓝烟）
垂檐独自听。花残无别趣，（江南）
草腐化新萤。杯分沧海月，（安公子）
人念昨宵情。忽有悲歌发，（饮冰）
长闻绮梦醒。青衫愁旧日，（乐游）
白发爱娇晴。我也山中客，（蓝烟）
君如柳外萍。秋声浮水去，（江南）
宝剑逐舟行。贫病江南老，（饮冰）
酣风塞北腥。萧然孤骑远，（乐游）
何意只身惊。此地飞霜烈，（蓝烟）
连峰落木横。谁言心未死？（跑堂）
是故恨曾经。瘦骨侵香毒，（江南）
宽袍拂涩筝。鬼神诗底叹，（乐游）
人面烛前狞。梦里风花变，（小轩）
重来应复烹。（跑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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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-9-29 10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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