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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斜阳处怕登楼 诗题:八声甘州 朝代:南宋 作者:张炎 序言:辛卯岁,沈尧道同余北归,各处杭、越。逾岁,尧道来问寂寞,语笑数日,又复别去。赋此曲,并寄赵学舟。 内容: 记玉关踏雪事清游,寒气脆貂裘。傍枯林古道,长河饮马,此意悠悠。短梦依然江表,老泪洒西州。一字无题处,落叶都愁。 载取白云归去,问谁留楚佩,弄影中洲。折芦花赠远,零落一身秋。向寻常、野桥流水,待招来、不是旧沙鸥。空怀感,有斜阳处,却怕登楼。 注释: 西州:南京市西,谢安故去,羊昙于此哭吊。
评析:张炎本是大宋富二代,后元人抄没家产,至大都谋官,未仕而归,寄寓临安,以知天命而占卜为生,郁郁而终。玉田词从清真、白石,但较之前辈更重形式,作为南宋的末代词人,白云词亦为宋词之休止符。
此词是玉田北上大都谋职无果,返回绍兴后所作。作为家道没落的贵族后裔,能放下身架去给掠夺自家财产的政府打工,实在难能可贵,虽然不会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,但也肯定小九九的盘算过一番。可惜,政审没有过关,只好南下到广阔天地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或者牛棚中改造思想重新做人
玉门关踏雪,指的就是北漂往事,一个脆字,既道出环境之恶劣,也道出心灵之脆弱。短梦,又岂只在江表?想想当年一代权臣谢安走后,羊昙所哭的,和李太白所写的“晋代衣冠成古丘”,难道不是如出一辙么?此时的玉田,除了背人揩泪,还能做什么?寒风、落叶,一地愁苦。祥林嫂旁白:我真傻,真的。
下片写当下的送别,无物以赠,折枝聊表心意。人已远去,风在前行,芦花在空中漫舞,散落眉尖、肩头、衣袖,不忍拂去。此后的日子,干校牛棚、田间耕作,偶尔聚聚,不再有子期伯牙,只能是牛鬼蛇神。斜阳晚照,家国、亲朋、自己,有如脚前楼下的影子,舍得么?舍不得呀,迈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。
余晖下的高楼,也是零落一身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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