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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天然秀 于 2019-1-1 22:54 编辑
果是“情”诗最动人 ——读雨舞江南诗词小记
尝闻纳兰为古来第一伤心词人,仓央为这世间最美的情郎,此二人均为着一个情字而自困自苦终其一生。人云情诗恰如情歌,其深情款款,令歌者动情,闻者动心。 近日始读江南诗词,见字里行间亦是情思无限,更近仓央者。怪道其自言“自诩多情,实负人多矣”,又诗云“我入春深寻绝地,归时已负世人多”。读诗可知:多情的是,负人却未可知。盖因凡出此等语者,大约不过是个多情而自伤之人,又何曾伤得了他人? 余尝读柳永“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,终嫌弃其勉强、做作,所谓男子多情,不过是为薄情寻个借口。江南则不然,因其用情至深至真,得使其诗风流而隽永,如立眼前。但不知若干年后的人们再读情诗,会不会偶然一读江南诗词。 读之既多,太息反复,是为小记。
一、一读君诗无别事,情思满地待人收
爱情之题,千古不朽。江南诗饱含情意,至纯至性,毫无保留,极尽温柔缠绵、怅惘无端。 其如“长夜微吟多辗转,小城春色已缤纷。缤纷纵化三千我,辗转犹关一个君”、“此生但得情归处,能住君心第几层?”、“记得当时夜话,消残那树桃花。怜君拾韵恨年华,湿了香尘罗帕”、“苦断回肠终不负,红尘有我曾知汝”,如此痴情、呵护爱人之心,弥足珍贵。 又有“落花未必开花处,却问春心在哪边?”、“莫问青梅年少事,春风一抹了无痕”、“传我多情名太甚,初心却比落花残”,诸般惆怅与落寞,令人黯然神伤。 至其《山花子》应已是写到极致:“梦里春深到小池,流光交鉴恰如期。依旧风流人尚好,著青衣。我复临风多一恸,谁来对月绝相思。满地残香纠结处,不能诗”。
叹曰:梦中依旧存初遇,觉后相思和泪残。
人生于世,非止爱情,尚存友情、亲情、乡情乃至闲情,江南诗亦如是。同样的满满真心,极其生动。 其《寄宛陵》曰:“听雨每惊新柳色,扶樽方怯故人怀”、《寄妖刀》“比邻怜我留三径,知己如君剩几何”、《闻飞飞欲戒风云感寄》“潜世半生明境界,出门一步到天涯。若君尚处天涯外,请寄东风梦与花”,交友如斯,夫复何求。 有《与老父夜酌赋之以记》、《沁园春·岁末感怀次稼轩韵》等作,可见亲情。《蝶恋花·视频见小儿戏作》有“一别家山年去矣。夜困愁人,无梦连桑梓。幸有屏光乘万里,身前如把娇儿递”,如何不令人叹息?曰:温柔尽在平常处,掌珠堪惜却谁能。
乡情多愁,如其“何堪客怨风中远,不尽乡愁梦里生。欲唱苏词酬旧岁,才吟半句泪先横”、“零乱相思无以计,缠绵往事不能留。关山梦断归途远,遍湿天涯泪可休?”,令人伤怀不已。 幸福难得,诗中向往一下也好吧,“入林倦鸟栖高树,穿陌归农斥老牛。篱畔稀疏灯火处,人间此刻最温柔”。
读诗可见,江南游历颇丰,其感时伤事之作也不少,又凡事认真、常怀悲悯。炒股也会有感悟,风云被误小马甲也要辩解,对弈会输、赌词还是输……偶尔醉酒,偶尔狂歌,俱见性情。“百年家国终黄卷,一梦江湖竟白头”。诗里的江南性格形象鲜活而立体。
二、江湖夜雨十年灯,冷冷孤心谁与守
读江南诗,常于幽凉沉郁的背后,发现其笃定如磬的态度,并为之所安抚,令患得患失、焦虑难安之小女子性情者何等向往而欲借之。如其“赊身贱骨篱边住,作捧诗心尘下埋。大梦幽深惟固守,待时满入菊花杯”、“若问拿云年少事,随风吹去满江河”、“由去秋心花付水,来年得处或相如!”。 恰如歌词者“一壶清酒,一身尘灰”,不惧江楼独倚、细数浮生幻灭。
欲读江南诗,当先读刀哥之为序。同为风流才子,江南别材而深情,刀哥渊深而风雅。较之江南,刀哥却是性情恬淡温润、天使一般人物。二人文字,相得益彰,更多往来之作,竟似珠联璧合,相映成趣。正如江南诗中云“我作无名霸道,君自随心出手,相敬却何由?”浮生若梦,能得知己如刀哥,江南必无寂寞矣。
江南长调风流宛转、最见情致。兹录其《满江红·庚寅自寿》以为记: 负手江干,人微醉,看花零落。斜照里,长烟幂野,几闻归鹤?一瞥流光春水远,百般故事人情薄。弃东风,属意向孤寒,须漂泊。 我之抱,已萧索。我之路,还交错。是诗书误我,少年磅礴。白马尘消花底梦,青衿泪匿云中阁。剩依依、柳影自婆娑,犹如昨。
天然读诗常抱职业之病,好为人师,于手总是一朵鲜花、一支教鞭,然读江南诗,二者俱可弃也。眼见其对诗词技艺驾轻就熟,更兼深情如许、胸怀跌宕,而复与之论平头、上尾、拗救、变体诸般呆板无趣之事,岂非大煞风景?只得读其诗、见其游、感其惆怅与悲喜,已矣。余者,唯剩有、微吟度世,隔岸听潮。
结语曰:来人莫读江南诗,免到心灰泪尽时。
天然秀 戊戌冬月于天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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