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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端蕉影上窗纱 诗题:满江红 朝代:南宋 作者:文天祥 序言:和王夫人《满江红》韵,以庶几后山《妾薄命》之意。 内容:燕子楼中,又捱过、几番秋色。相思处、青年如梦,乘鸾仙阙。肌玉暗消衣带缓,泪珠斜透花钿侧。最无端蕉影上窗纱,青灯歇。 曲池合,高台灭。人间事,何堪说。向南阳阡上,满襟清血。世态便如翻覆雨,妾身元是分明月。笑乐昌一段好风流,菱花缺。 注释: 《妾命薄》:陈师道诗,有句曰“死者如有知,杀身以相从。” 王夫人:宋恭帝昭仪,被虏北上曾在汴京题《满江红》于驿壁。 乐昌:陈宣帝女,下嫁徐德言,陈亡被赐杨素为妾,后与徐复合,破镜重圆即出于此。
评析:文天祥,宋理宗时以状元入仕,官至右丞,领兵抗元,被俘殉国。
冲华女史的满江红,在当时广为传诵,影响颇大,而其中“问嫦娥、于我肯从容,同圆缺”几句,是引发文山填此词的原因。陈后山的妾命薄,中有取意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句子,既为文山所爱,那么后来的慷慨赴死就是一种必然了。
冲华之词,其实细想并无问题,一个问句,是否是文山理解的那样,我们姑且不论。单文山以政治家的高度,和一个可怜的妇人比见识、境界,无论多么冠冕堂皇,在我看来,也未见高明之所在。假如文学作品都紧跟政治家意图了,那才是可怕之至的,文学的悲哀也莫过如此。这好比作家黄药眠说的牛和马赛跑的事儿,原本就没有可比性。
但文山信仰之坚定,我们不难感觉到他是一位卓越的老布尔什维克,而且还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右派先驱者。从词中看文山对破镜重圆的态度,总觉得缺少一种悲悯的人文情怀,尊重生命、人性方面的态度,也是让人不敢苟同的,尽管家仇国恨的大道理摆在前面。
前人评此词,多冠以婉约,并对文山风格多样以佐证。我理解恰恰相反,文山此手文字通俗,用意简单明了,目的性很强,虽然在章构上颇见手段,但内容其实非常单薄,说来说去,也就那么点事。而创作的语境,无非是不认可王昭仪的“不振起”,故而忍不住要说教一番,所以,词旨不但不婉约,而且也够不上豪放。
以文学的角度来看,不得不赞,文山是大宋一位称职的老干部,如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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