栀子酒
萧辰的琴,十三的剑,苏苏的酒。
来到稻城只听萧辰的琴,听大家议论十三,不饮栀子酒的话,只能算你没来过稻城.即便是喝天下最好的女儿红也不算。
苏苏明眸流转,笑意含小桃嫣然之色。问道:“十三何人?”其中一人答道:“十三以笔为器,擅文擅武。”苏苏又问:“文如何?武如何?”那人信口吟道:“御帆千里载新醅,山影轻盈流水推。豪气干云书我卷,长风挟持笔风来。苏苏心底一讶暗忖:“载酒为何?可是往稻城而来。?正想着,忽闻门外一声朗笑,“取上等女儿红来。”苏苏定神一望,那人衣袂飘飞,竟携烟霞之气,待此人坐定,苏苏亲自取来酒器,满满斟上,盈盈语:“敢问先生名号。”那人泰然答道:“十三。”苏苏定定望了好一会,竟是走了神,恍似前生见过,便心下暗生波澜。
十三有一多年知已,名号萧辰,听过萧辰琴声的人都知,琴声一动,便成山水天簌之音,引鹤鸣风。十三今日来访,但觉萧辰有心事,琴于指下郁结,一曲江南调弹来,弹到最后,心下一颤,竟然弦断。一阵风过,卷起落花,落于襟上,十三忽有些不祥之感。便问:“萧兄可有心事。”萧辰也不隐瞒,直言道:“三月至稻城一酒家,偶然认得一女子,桃衣如春,笑意春动,心往矣。”十三便知是那苏苏不错。但觉此女子非等凡之辈,若有缘,恐无姻缘可续,当下思来劝慰道:“萧兄本是寄山水之人,莫要为一花停驻。”这情若能由得劝,便少却多少悲欢离合。
萧辰今日又来稻城,只为见苏苏,苏苏自见十三,便知心不在此,酒也成了敷衍之物,萧辰每来,必大醉而归。心语却是未及表白。每每醉后醒来,又往,归来又无语,久而久之,琴艺渐渐荒废,似一废人了。
十三今日又来访,见友若此,不禁叹道:“情为何物。”问明缘由,心下生出些恨意,萧辰又起身往稻城酒肆,十三一同前往,苏苏见十三前来,却不知是萧辰故友。当下翩翩迎来道:“原来是十三公子,可为小店题诗一首。”十三直语:“|此店酒为上品,人如何。”苏苏心下一凌,抬眉望望另一桌已半醉萧辰,一时无语。萧辰人醉思却清白,见苏苏对十三模样,已明白几分,站起身来径直离去,过一小桥,见风起波动,竟将自身人影看作苏苏,不慎落了下去,幸有夜渔之人经过救起,只是从此半疯半癫,世人无不扼腕感叹。
庚午春末,子羽记于铭川汇香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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